【诛仙】【真人故事】山是山，我是我。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那座山，


自然听不得什么好言相劝。


——鲁迅《药》

在读这个故事的诸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的经历，我们总会重复做一个梦，总会在某一个场景里突然感觉似曾经历，总会在第一次见到某人或某物时心间涌上一股熟悉感。


和鬼道霖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好似我们本就该认识本就该在一起。


可是，成年人都知道这世界没有什么本就该。


我们相识于诛仙手游，2020年。那一年已经和我们所有人一起走进了历史，成为一道剪影。


那天，我和小伙伴在一条的野队里聊几个问题：


满月井，小凡看到了什么？碧瑶是不是他的最爱？陆雪琪又算什么？


我坚信小凡爱碧瑶，不是因为她为他挡下那一剑，而且因为本就爱；小伙伴觉得那是愧疚，不然小凡肯定会和陆雪琪走到一起。


聊着聊着，我俩直接语音互掐起来，队伍里有个鬼道说话：“各花入各眼，有什么好吵的？”


吵什么？我的碧瑶那么好，我就听不得别人把那份爱说成报恩说成愧疚。


鬼道说：“我觉得都爱，男人嘛，你们懂得。”


很好，战火很快烧到他身上，我和小伙伴一起把他连带花心男人喷了个六亲不认，这人倒是好脾气。


“嗯，就当我为这世间花心男人赎个罪吧。”


讲真，我以为他会和我们吵起来。


鬼道名叫老鬼，熟悉以后，我告诉他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可以改一个更好听的。


他问：“为什么改？”


我答：“为了让更多妹子注意你啊，你这名字别人会脑补一个抠脚大叔。”


他说：“哦？”


我说：“比如什么寒什么辞之类的名字，一看就是大帅哥。”


他嘲笑我：“肤浅。”


我回敬他：“抠脚大叔。”


他坦然接受：“嗯，大侄女。”


这位大叔人挺好，帮着带副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游戏世界，倒是难得的清流：道法高技术第一，不撩妹，不嚣张，淡定的一批。


问他，他只说游戏嘛，比我高的大有人在。他会在单人pk输给高战的时候感慨rmb的魅力，感慨自己的不如人，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一直单身，我因为游戏里有个狗皮膏药纠缠而打算找个小号结婚。他知道后告诉我还不如和他，至少还能走个回家的路。


就这样，我和老鬼莫名其妙成了游戏情缘。


游戏里，我一直认为他就是个大叔，结婚有孩子那种，他不解释也不反驳，由着我喊他大叔大伯，反正就是各种老气横秋的称呼，我都招呼到他身上，他只管笑呵呵的答应。


我们之间的反转出现在一次跨服战队的喊人。他一直不在线，队长恼火的催我去线下联系。


我手抖了吧，居然把语音点成了视频；他也手抖吧，居然接了起来。


屏幕那头，是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而后镜头被抬起来，我看到一个带着细边框眼镜的帅哥，镜头里的他不亚于偶像剧里的明星。


“在在？”


我愣了半天才回神：“啊？老鬼？”


“嗯，我在忙一会联系行么？”


木然点了点头，直到对面挂掉视频，我才反应过来：我的情缘，特喵的是个医生，帅到逆天的医生，卧槽。


自从那惊鸿一瞥，我就单方面迷恋上他，再也没喊过他抠脚大叔，天天帅哥帅哥的跟在他身后。


也许是这一声声的帅哥让他迷失自我，总归不会是视频的时候我那素颜朝天抠鼻孔的模样惊艳到他，总之，在那不久之后我们开始了大众喜闻乐见的网恋之旅。


2022年春节，我们决定奔现，我奔过去见现实里的他。


机场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人上辈子绝对和我有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我脑子里自行脑补出属于我们的三生三世情缘。


否则。温柔体贴多金帅气聪慧且专一的医生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平平无奇的职场咸鱼？


小伙伴得知后告诉我一句她所谓过来人的经验：抓紧看牢。


我也担心，这么好的人万一哪天有好女人勾搭，我还算个毛？


于是，我买了两个游戏号，道法中不溜那种，自此走上作死不归路。


我一有时间就用新号加他好友，等他通过以后就以新人名义让他带我副本，起初他是拒绝的，后来可能是我找他次数太多语言里外又透露着楚楚可怜，他开始帮忙。两个号换着找他，他也不是次次答应，有空就带一回而已。


我用那两个号勾搭他，其实就想试试，他会不会在游戏里像爱上我一样爱上别人，可是他没有，保持很好的距离，疏离对待，和对待我孑然不同。


我很高兴，渐渐的不再开启那两个号，这件事成为我的秘密。


只有身边不玩游戏的好友和游戏里的小伙伴知道。


好友告诉我，这样做不好，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天真愚蠢的我，小觑了女人的嫉妒心，没听进好友的只字片语。


我把我和老鬼之间的事情都讲给小伙伴听，甚至在线下给她看了老鬼的照片，并且告诉她多亏她当年那句话，我才买号试探老鬼。


她知道了老鬼是帅哥。


她知道了老鬼不老。


她知道了老鬼之所以叫老鬼，是因为他姓鬼，叫鬼道霖，一个让人觉得像霸总文男主的真实名字。


而他本人，确实有成为霸总的实力。


多好的月亮，怎么能让人不惦记？


小伙伴私下勾搭老鬼未遂，恼羞成怒把我开号装别人勾搭他的事捅了出来，老鬼知道后，什么都没说。


只是，断开了和我的联系。


彼时，我正和他商量辞掉工作去他那边，而他也一直在为我的工作奔波。


突然，一切都没了。


老鬼不接我电话，不上游戏，我没办法，在生日那天喝的烂醉一直打他电话。


打到第十五个的时候，电话被接起。


“什么事？”鬼道霖的声音很冷漠。


“对不起，我错了，我之前只是怕，你那么优秀我这么平庸，我怕你很快被别人抢走就不是我的了。”


“我的错，没给你安全感。”


听到这句话，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回环余地：“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我这么糟糕，连安全感都不能给你，你连信任都不肯给我，在一起何必呢？”


我愣住：“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的错，和你无关，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


“欺骗，从来不应该因为理由崇高就值得被原谅。”


我一直说些对不起，后来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我不知道重复第多少次的对不起时，挂掉了电话。


那天起，鬼道霖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也没有再打扰他，只是会在游戏里看着那个已经易主的号发呆。


小池镇，我走到奈何桥的绿衣身边，想起书中写碧瑶的句子：铃铛咽，百花凋，人影渐瘦鬓如霜。深情苦，一生苦，痴情只为无情苦。


痴情，无情，鬼道霖你到底属于哪一个？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遇见那座山，自然听不得什么好言相劝。我失去的每一分月亮，都是我自作自受。自此往后，山是山，我是我，再无回环往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