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这样的一首歌,歌词这样唱: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
等候鸟飞回来
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
他会自己长大远去我们也各自远去
我给你写信 你不会回信
就这样吧
听起来是一个浪漫的故事,远走高飞、浪迹天涯,无忧无虑的山野草原上,放逐无忧无虑的灵魂。
但是这首歌想说的,不止这么简单。因为它的歌名没有那么浪漫,“如果有来生”这五个字给时间加上了一道限制,即便是再浪漫的场景,也是对“来生”的想象,今世无缘,无缘相见、无缘共舞在碧水蓝天之间。
“来生”,多么遥远又多么亲切的词。
谁没有想过来生呢?
谁又知道来生在哪里?
我认识一个道士朋友,货真价实的道士。最近大热的金曲《我有一个道姑朋友》响彻在大街小巷的时候,我们还拿他来取笑。可是他告诉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道姑,道士其实和和尚的生活差不多。
道士嘛,总要会点“法术”才像样。我们也问过这位道士朋友:你会什么法术吗?贴符会吗?急急如律令是真的假的啊?
还有,你快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来生啊?人这辈子过完了,下辈子去哪儿?
这位道士朋友总是不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未来的事我未可知,只能看见现在,还有过去留存到今日的痕迹。
其中的一种痕迹,叫做“元神宫”。他说,在道家的体系里,可以通过法术看见一个人体内的“宫殿”,相当于每个人都有一座不一样的房子,这个房子的高矮、新旧、样式,都和你的性格、人生紧密相关,不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元神宫。元神宫里藏着的,就是我们隐秘的那个“自我”。
这个自我,又会带到“来生”吗?
我不知道,道士朋友也不知道。我想,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的。
毕淑敏是我一直很喜欢的作家,她的文字有着特有的细腻,观察细致入微,又往往一针见血。因为她是一个写作者,又是医生,还是洞察世事的女子。
我读到她的游记,才知道原来她众多身份中,还有一个陌生的元素:旅行者。她像古代的行者一样上路,四海无边,所到处都值得留恋,都无法忘怀,也看到不一样的独特风景。
她说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总喜欢去看坟场,或者举行告别仪式的地方。在尼泊尔,传统的火葬被视为神圣的仪式,是对一个人一生的最后陈词,她去看,看到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今生的感谢,还有对来生的向往。
行文至此,毕淑敏的游记这样说:“我知道物质不灭,估计自己来世或许变成鸟雀之羽或麦子之穗,但我不相信还会幻化成人。那需要太多的机缘巧合,概率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读到这里,我心头一颤,关于来世的想象也止不住地翻涌起来。会变成什么鸟雀的羽毛呢,麻雀还是凤凰?会变成麦穗里的哪一颗?是干瘪还是饱满?
也许我变成了那一颗麦粒,恰好被一只麻雀啄走。
而那只麻雀,就是来世的你幻化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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